第十二章(19 / 25)

。」

回忆在温祖安脑海中奔腾着,孙浩珉的身影依旧清晰得彷佛他从未离开过一般。

真要说起来,孙浩珉教会她的并不仅仅只是刺青而已。

「他去世很久了。」温祖安语气相当平淡的说道,在面对nv孩惊讶的眼神时也只是淡笑着,并不感到哀伤。「那间工作室,是他留给我的。」

「他很看重你,对不对?」

「也许吧。」

她还记得与孙浩珉相遇的那天深夜,醉醺醺的男人忘了将总是深锁紧闭的旧木门上锁後就离去,从门缝中透出的除了微弱的光线,还有男人猖狂的打呼声。

自她十三岁过後,男人为了不引起旁人疑惑的目光,拿她出气时总会挑选衣服能遮挡的地方,那天她拖着沉重的身子爬向门边,鬼使神差地在没有人允许的情况下走了出去,踩着破旧的运动鞋走在刚下过雨而sh漉的柏油路上。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空洞的双眼,不在乎接下来该何去何从的她在一间奇怪的小店前被一个男人叫住,坐在阶梯上的男人吐了口菸,轻笑一声说:「看来今天过得很艰难啊?要ch0u一根吗?」

接下男人递过来的菸,学着男人含上滤嘴後男人走到她身前替她点燃,第一口她呛得不能自己,男人倒是笑得特别开心。

那是她第一根菸。

「进来我店里坐坐吧。」男人说。

温祖安的步伐起初有些犹豫,但最後还是跟上了他的背影。

男人的店内尽是些她从未见过的东西,墙上照片里的人们身上充斥着花花绿绿的图案,有些只是单纯的文字,而有些图样狰狞凶恶,有些又奇幻美妙。她看得入迷,而在店内灯光的照映下,她看见男人身上也布满了刺青,彷佛他的皮肤就是一块画布。

「你几岁?」男人走到柜台里弯下身子似乎在翻找些什麽。

「十七。」温祖安回。

男人再次起身时手里拿着医药箱,他指了一旁的纹身椅说:「去那坐着,也把上衣脱掉吧,血迹都沾到制服上了。」

温祖安没有第二句话的照做了,太过服从的模样让男人感到些许惊讶,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温祖安未曾理解过何谓反抗。

男人打开了店内的音响,温祖安後来才知道那首歌是snowpatrol的《chasgcars》,也是孙浩珉最喜欢的一首歌。

当孙浩珉坐上工作椅拉近与温祖安的距离後,定睛一看才发现温祖安背上的伤口是多麽地触目惊心,他艰难地吞下口中唾ye,又从镜子里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温祖安,彷佛正在流着血那个人不是她。

孙浩珉静静地替温祖安处理了伤口,就连像他这样的普通人都能看出温祖安身上的伤是重复癒合又被撕裂开来无数次的,以温祖安的身高来说这样的身型也明显缺乏营养,他知道这nv孩肯定经历了许多非人的待遇。

温祖安一声不吭地熬过了整个过程,孙浩珉从休息室里拿了一件自己的黑se衬衫给nv孩换上,看着nv孩消瘦凹陷的脸颊,他沉下心,和nv孩相视许久後问:「你想当我的学徒吗?」

那天之後,温祖安再也没也回去过那个地方,孙浩珉成为了她的家。

听完温祖安浅浅描述完两人相识的过程,梁彩瑄有着好多好多的疑问,「是他收留了你?」

「嗯,也是因为他我才会认识婉蓉,他是婉蓉的表哥。」

「我可以问你为什麽选择留在孙浩珉身边吗?」

温祖安听完後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握着酒瓶,用拇指抚0着瓶身。

她记得孙浩珉当时凝视着她,那并不是看着陌生人的模样,孙浩珉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他已经认识她好一段时间了。

在她人生中,第一次真正的被人所接纳。

也是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想要留下。

梁彩瑄看见温祖安缓缓抬起头,给了她一个微笑後说:「我没有离开的理由。」

孙浩珉动用了一些关系替温祖安建立了一个新的身分,也舍弃了她原本的名字。

虽然这让他付出了一笔庞大的花费。

但他要这个nv孩拥有一个新的人生。

梁彩瑄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天空,细小的雨滴渐渐落下,她想像着温祖安当时独自走在街上的孤寂背影,温祖安跟与孙浩珉的相遇对她来说是奇妙的,也许孙浩珉是温祖安的救赎吧。

随着她渐渐了解温祖安,她也意识到自己有多麽地微不足道。

温祖安打开了书桌ch0u屉,里头始终只放着两张纸,上头是孙浩珉的字迹。

那是孙浩珉的遗书,乘载着孙浩珉最深刻的伤痛。

即便是如此温暖的他,也会有无法癒合的伤口。

在这残酷的世界他选择解脱,却扩大了温祖安原本就空洞的心。

替我照顾婉蓉。

孙浩珉写完了最後一个字,把纸整齐地对折後收进副驾驶座的手套箱内。

海风吹进他的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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